■ 对话
于英生:
追责还没启动 官方没一句道歉
司法进步的代价太大了
新京报:你怎么看待今天的庭审?
于英生:真凶伏法。算是正义得到了伸张,对我妻子的死也是个交代,这回算是水落石出了,对已经去世的老人也是一个安慰。
新京报:这场庭审对你意味着什么?
于英生:算是给了我一个说法,让真凶承担他应该承担的责任。现在庭审阶段已经结束了,就等判决了,希望法院能公正审理,让凶手受到应有的惩罚。
新京报:这一年来除了你的案子,还有几件冤案昭雪,你会关注吗?
于英生:关注啊,特别关注,呼格吉勒图的案子,聂树斌的案子我都关注,这些包括我的案子的昭雪,都是司法进步的信号,但就是这种进步的代价太大了,呼格吉勒图18岁时就被错杀了,连命都没了,我的案子受影响的不仅是我的小家庭,更是两个大家庭的苦难。
新京报:你在刑事附带民事部分的诉讼请求是索赔147万,这包括哪些部分?
于英生:包括我妻子的死亡赔偿金、孩子的抚养费、老人的赡养费,也包括精神抚慰金和丧葬费,这么多年家里申诉承担的费用。
现在说对不起有用吗?
新京报:有人说,你和武钦元在事发前认识。
于英生:不认识。我和他没打过交道,前年底他被抓,警方让我去看照片,我都说我不认识这个人。
新京报:庭审现场看到武钦元,你是什么感受?
于英生:终于知道这个人是谁了。谈不上希望见到,也谈不上排斥,就是冤有头债有主,心里面更多是恨。
新京报:他有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反应吗?
于英生:他好几次在庭上说对不起,说从知道我进看守所后就很内疚,但现在说对不起还有用吗?把人杀了道个歉就完事了?
屡次提追责 没有回复
新京报:这次开庭对你来说是否意味着画上了句号?
于英生:不是。这次开庭只是正义回归的一部分,呼格案已经启动追责了,我的案子到现在也没启动,我们甚至连一句道歉都没等来。
新京报:你为了追责做出过什么尝试?有回复吗?
于英生:从我被无罪释放后,我和家人就向省高院提出追责请求了,后来也向蚌埠市政法委和蚌埠市公安局提出相同的请求,包括元旦期间我哥哥又向他们提出过一次,但直到现在我们连一次正式的答复都没收到,口头上的都没有。
新京报:当初经手案子的工作人员现在都在哪里?
于英生:很多人都升了,有的退休了,当时办我这件案子的公安局长,后来调到了检察院当检察长,本来前任检察长不准备起诉,但换人后起诉了,再后来我家里人申诉,不巧又赶上他调任法院院长。